當作了一個決定,就必須為所做的決定承擔一切的後果,好亦或者是錯,沒個定局,只知道這個決定,讓人經歷了好多好多…
零三年五月十九日,在經歷了三個多月的煎熬與等待後,又重新踏上軍旅的生涯。在往新社的路上,沒甚麼太大的期待,只希望日子能過的快一點,快的讓我重新回到社會的懷抱。
 兩個禮拜的調適期,在不停的跑步和立正中度過,終於等到抽籤的時刻,也是這群回役兵即將分離的時刻,五花八門砲指部,對當時的我而言,並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,唯一能確定的,那是我軍旅生涯的另一個歸途,也是待到我離開的地方。
六二六群部連,是我在那四百六十九天扣除前面那兩個禮拜的歸屬,有苦有淚,讓人失落也使人成長,最大的收穫是我認識了很多的朋友,或許我們均是各自生命中過客,卻懂得彼此分享、彼此支持,當然也會有很”喇賽”的時候。
 人菜就是要認命,這是老兵很愛講的話,他們也是這樣經歷的,可惜我不是一個喜歡認命的人,所以我選擇了一個坎坷的開始。我運氣算好吧,我遇到不錯的連長及士官長,雖然被定的很慘,還是很順利的熬過來,雖然曾經有過想逃的念頭,也曾經那樣的低落過,但畢竟一切都過了。
我們是群部的直屬連,所以我們比一般砲連的任務也就多很多,最大的差別,我們不像他們這麼注重體能,雖然這句話在體能鑑測是不成立,而我們經歷的,也比他們豐富。曾經,為了軍歌比賽,一個多月除了唱歌還是唱歌,也聘請了聲樂的教官的教導,當然也包括許多”梅花”的指教,只不過有時候覺得他們只是來”喇ㄌㄟ”的,但我們也不負重望的得到了陸軍績優單位,還在午查的時候全連被帶道司令台為大家高歌一曲,雖然有點亂,還真的是蠻爽的。緊接而來的,創意對呼我們也不可免俗的參與了,在我們輔導長宏奇兄的創意下,我們還真的搞到全國國軍第三名,還到漢生電台做表演呢,還在奎甫的掌鏡下,做了一個media,做了一個很特別的軍旅留念,而且最近還會在新聞上看到說。
準備基地測驗,每天除了體能就是專業訓練,雖然體能不是很好,但畢竟都在標準內,專業雖然不強,但畢竟打成績的都是好朋友,下基地前的兩個月,除了站哨,還過的蠻悠閒,另外老兵狂退伍,不自覺的,我也就成了老兵,漸漸的,我也就成了人家口中的”蔡ㄠ”。
下基地,很累,舉”連”移防到彰化,但畢竟身為傳說中很ㄠ的人物,所以,常會看到我在北斗的街上吃著黑糖挫冰,或是騎著摩托車從埤頭的營區跑回原營區洽公,但中午後便可發現我在逢甲大學溜達,更甚著,開著連長的那台corolla早上先跑到台南白河,下午又跑到太平載人,搞的跟跑業務還蠻像的。
但畢竟是下基地,不可免俗的,全副武裝,鋼盔、S腰帶,還大背槍,終於在下基地第二個月嚐到苦頭,尤其在三月到五月間,在炎炎夏日下那真是苦不堪言。尤其是當你到陣地的時候必須很迅速搭起各自的帳棚,汗流浹背悶的緊,所以草綠色的外衣上永遠會有很多斑駁的白色蹤跡。晚上又必須夜宿於外且沒的洗澡,當你發現帳棚在十幾個人的不同氣味混著的感覺,真的會有種隱隱作嘔的感覺,到最後我們射擊揮所的三個人全部睡在我們那台五噸車上,雖然必須點四個蚊香來閃避那可惡的蚊子,但我情願。
不同的是,我是射擊指揮所的水平手,射擊指揮所是用來下砲射擊的任務及將射擊的成果收集再做規劃,故在前方梯隊佔領陣地後,射擊指揮所才能有所作為,所以我們永遠都是在那些有很多梅花的第一梯隊走後才出發,搞的好像家裡沒大人的感覺。在我們射擊指揮車,一台大車後面只有兩個人,在車子變換陣地的時候,我幾乎是呈現躺平狀態,偶而還會被連長通知說陣地到了,該醒了。到陣地時,第一梯到的人會幫我們搭帳棚,所以還不至於太累,但到換陣地的時候,我們就要幫第一梯要離開的拆三頂大帳棚,那就真的很恐怖了,但怎樣都比那一群狂裝狂拆的挺進班人員來的好。
小蜜蜂,那是一台載滿關東煮、挫冰及汽水的小貨車,你會發現他們會很準時的出現在你們所要去的陣地,甚至還會告訴你,你下一個陣地在哪,真是神通廣大。熱歸熱,但操課期間還是有他的規矩,你只能喝著自己帶的水,而默默的看著他們流口水,當第一梯變換陣地的時候,第二梯的人員還要一段時間才出發,所以囉,跟小蜜蜂真正接觸的時間到了,那感覺還真的是不錯。
但還是要再次強調,下基地真的很累、而且是累翻了。但我真的比別人幸運很多,尤其是我們射擊指揮所的另一個計算士,在某種特殊的原因下,他變成第一梯的,尤其又要擠在那小小的悍馬車上,真的很坎坷。
出基地了,也終於撐到所謂的破百,人家常說破百的老兵是每天躺在床上,沒啥人敢動他,說真的,那對我而言是場夢,回到營區,剛好後門的衛哨是我們接,於是兩天一班夜哨的日子開始了,突然間一場颱風搞亂了整個生活,一群人出去救災,基於愛民愛國的觀念,亦基於在外打盲的體驗,我自動請纓赴災區,可惜天不從人願,害我每天都有一般夜哨,於是每天都很恍惚像個游魂,搞的跟神經病一樣。於是我的休退大計就開始啟動了,歷經了千辛萬苦,七月二十一日背著我的行囊,雖然沒有退伍,但我知道我已經脫離這奇怪的日子了。記得那天剛好我跟其他兩個一起休退,再讓軍中的朋友開車載往台北的路上,我們兩個一直在車上狂喊狂叫的,有點瘋掉的感覺,但那時候感覺好奇特,似乎有種重生的樣子吧。
八月二十八日,我領到退伍令的那刻並沒有特別興奮,或許休了快三十七天的假,對自由已不再這麼的渴望。回頭看看,我彷彿經歷了一場夢,夢醒了,我依舊在現實的社會,要生活、要工作,但真很高興這場夢結束了。

于9,19,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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